吴娜（左）出庭指控犯罪

　　2013年1月18日晚，家住山东省郓城县的李某得知牌友马丽丽夫妻都不在家，便去马丽丽家行窃。不曾想马丽丽的女儿小雯恰好在家，因恐事情败露，李某用门帘绳将小雯勒死。杀人后，李某从马丽丽家中翻找到1000元钱，又将小雯的尸体运至郊外抛入一土坑内，之后，李某携款潜逃。2013年2月28日，李某被抓获归案。

　　案件在侦查起诉阶段和一审庭审时，李某均认罪。一审法院判处李某死刑，李某提出上诉。

　　2017年10月19日，该案二审开庭，李某全盘翻供。

　　“案发当晚，你有没有去过被害人家中？”出庭的山东省检察院公诉二处检察官吴娜对李某发问。

　　“没去过。”李某一口否认。

　　“为什么在一审开庭时，你能准确供述案发现场的物品及其摆放状态？”

　　“我蒙的。”

　　“为什么你能准确供述被害人的死亡原因？”

　　“是被害人的母亲打电话告诉我的。”

　　“关于这个问题，你之前有过不同的回答，有时说是蒙的，有时说是公安人员告诉你的，今天又说是被害人母亲告诉你的，请问你哪一次的回答是实话？”吴娜沉着应对。

　　“今天说的是实话。”

　　“下面出示被害人母亲的证言。被害人母亲证实，案发后没有将被害人的死亡原因告诉过李某。李某，你对该证言有什么意见？”

　　李某沉默不语。

　　“案发当晚，你有没有去过抛尸现场？”

　　“没去过。”

　　“那在一审开庭时，你为何能够准确供述抛尸的位置和尸体状态？”

　　“是我们村参与打捞的李吉珍告诉我的。”

　　“你确定是听李吉珍说的吗？”

　　“我确定。”

　　“下面出示证人李吉珍的证言。李吉珍证实，其本人没有靠近抛尸现场，不知尸体具体情况，从现场回来后一直没有见过李某，更没有对李某说过现场的情况。李某，你对此有什么意见？”

　　“我想不起来是怎么知道的了。”

　　“你在上诉状中承认杀害被害人的事实，上诉理由是非预谋杀人，主观恶性小，请求从轻处罚。为何现在不承认杀人的事实？”

　　“上诉状是律师写的，我不认识字，不知道写的是什么，我就签字了。”

　　“从对你讯问的同步录音录像和我们对你提审的情况看，你完全具有自主阅读笔录的能力，每一次讯问结束后，你都会仔细核对并要求进行修改，然后再签字确认。你怎么能说自己不认识字呢？”

　　李某一言不发。

　　“本案中，有大量的证据证实你实施了抢劫杀人犯罪，公安人员还根据你的供述找到了许多客观性证据，你本人也曾多次做有罪供述，为什么你现在否认呢？”

　　“不判处死刑我就认罪，判处死刑我就不认罪。”李某终于说出了真心话。

　　“审判长，李某的有罪供述不仅形式合法，而且能够与本案其他证据相印证，内容真实，足以认定李某实施了杀害小雯并抢劫1000元人民币的事实。李某翻供前后矛盾，经查不属实，其所提上诉理由不能成立。一审判决认定李某构成抢劫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性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李某在大量的事实面前拒不认罪，反映其主观恶性深，不具有可改造性。建议二审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李某，最后陈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审判长问。

　　“没有了。”李某低下了头。

　　公诉人简介

　　吴娜，女，1978年出生，2002年参加工作。2006年通过遴选进入山东省人民检察院，一直从事公诉工作至今，曾荣获“全省优秀公诉人”，荣立三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