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越疯人院》改编自美国作家肯·克西的同名小说,影片讲述了麦克默菲为了逃避牢狱之灾,装作精神异常而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他的到来,给原本平静的疯人院带来了冲击。该片于1975年11月19在美国上映。1976年获得了第48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女主角等5项奖项。
这部电影真实的描写了五六十年代美国的精神病院,病人没有人权,时常遭受电击等虐待,甚至对精神分裂病人进行额叶切除手术。更具讽刺意味的是,这在现在看来极不人道的手术,其创始人莫尼兹却获得了1949年的诺贝尔医学奖,并且此手术被广泛应用于治疗不听从管理的精神病患者。
《飞越疯人院》问世以后,美国和欧洲掀起了一系列反对滥用电击治疗及虐待精神病人的运动,通过了限制精神病院权力的法律条文,精神病人的生存状况得到很大改善。
麦克默菲至少五次因闹事被逮捕,还曾与未成年少女发生关系,为了躲避监狱里的强制劳动,他装疯卖傻被送进疯人院,自作聪明的以为躲在疯人院比在监狱强得多。麦克默菲有着宽宽的下巴、肩膀和胸部,咧嘴一笑充满邪气。被打开手铐后,当发现没有人准备跟他说话时,他开始大笑起来。没有什么好笑的事发生。他的笑非常放肆而大声,从他宽宽地咧着的嘴里发出来,一圈比一圈大地传播出去,回荡在病房四周的墙壁上。他走起路来大大咧咧,主动与“疯人”们攀谈,他不安分的性情似乎与疯人院严谨的环境格格不入。
然而,精神病院远非麦克默菲想像中的自由避难所。护士长拉契特制定了一整套秩序,一切都要以此为准则。她以严厉的手段、冰冷的器械和冷酷的心肠统治病人们,试图把他们改造为柔顺的、规矩的、毫无个性的机器。她永远是一幅严肃、端庄、对局势把握游刃有余的表情。病人们受到了严格的管制,还不时的受到她的侮辱和折磨。
拉契特把病人视如动物,剥夺了他们的基本生活权利和爱好。她大声播放音乐来“折磨”病人、在病情讨论会上,把病人的伤口当成命题作文来讨论……
拉契特是个以折磨病人为乐的恶魔吗?纵观整部影片,拉契特并没有从病人的不悦与痛苦中得到任何快感,播放音乐是好的,而有些老人耳朵不大好,需要大点声,似乎没什么问题;通过大家讨论来治疗病人,出发点也显然是没错的;大部分人,特别是些老人家习惯了现行的作息时间,不因棒球比赛而改变作息,免得打搅了他们,道理上也没错。单纯地从动机而言,我们看到拉契特是处处为病人着想;但事实上,过大的音量的确影响了病人的正常交流,使他们不得不大声说话;而大部分的病人其实不想暴露隐私、揭自己的伤疤,然而她却无视病人的哭泣、哀嚎。
医院里不合理的制度似乎已经成为了拉契特对待病人的准则,面对病人她代表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制度。她把自己封印在一个永远可以自圆其说的圈子里,在这个世界里她是“全知全能”的,在这世界里她可以肆意践踏病人的权利,用制度的大棒击碎“疯人”们的人权,甚至可以无视法律去掌控病人的生死。
影片里护士长拉契特的道貌岸然与麦克默菲的流氓气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她的冷漠让麦克默菲不得不以实际行动来反抗。他煽动病友们翻墙外出,偷开路边停着的汽车,出海钓鱼。圣诞节之夜,他和病人们在住院大厅举行了一次迪斯科舞会,将医院闹了个天翻地覆。拉契特知道后,马上带领一批“打手”赶来,有个病人不堪护士长的侮辱与恐吓,用碎玻璃割开了腕动脉。而拉契特之后的言辞丝毫没有愧疚之意,麦克墨菲义愤填膺,放弃了逃跑的机会朝护士长扑去,双手紧紧扼住她的脖子。
麦克默菲被带走了,医院里恢复了平静。最后当麦克墨菲从手术室被送出来时,眼神空洞宛若行尸走肉。拉契特没有死,可麦克默菲却受到了最惨无人道的待遇。当他正要被拉契特当成杀鸡儆猴的标本时,曾经的“疯人”酋长只能以某种方式来维持麦克墨菲的胜利,给予拉契特最后的一击……
酋长一边说着“我会把你带出去”,一边用枕头闷死了他。这一场景令人不禁潸然泪下,同时更令人感到了一种深重的难以名状的压抑。酋长搬起了麦克默菲生前扬言要举起,却没有力量举起的大理石水槽,用它砸破了窗户,飞越了麦克默菲没有来得及飞越的疯人院。
酋长的出逃是“麦克默菲式精神”的传递。酋长被麦克默菲所唤起的人性原始的力量,促使他砸破铁窗回归到原始。回归自由的愿望实现了,“麦克默菲式的精神”也取得了胜利。
在一切能够接受法律支配的人类的状态中,哪里没有法律,那里就没有自由。
——约翰·洛克
这所疯人院之所以可以存在,是因为当时在治疗精神病人方面法律的欠缺。精神病人毫无人权的生存状态,则是那些不合理制度的制定者与实施者无视法律所导致。这不禁让人联想到古代那些所谓的德高望重者,他们充当审判者将“罪人”赶入猪笼,浸到水里,一边观望着受刑者的痛苦与挣扎,一边感叹着日风渐下,无视国家法律。
如果我们处于不合理的制度中,你会如何选择,是做它的奴隶还是像麦克默菲一样做个敢于反抗的孤胆英雄?用现代的眼光来看,我们又多了一种更理性的选择,我们不需要再做那个玉石俱焚的孤胆英雄,不合理的制度终将可以用法律的方式将其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