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年间的御倭之战
2018-03-26 16:52:00  来源:扬州晚报

   扬州自唐代起就是东南一大都会,富甲天下的大镇,明代是两淮盐业的中心、漕粮转运的枢纽,商贾云集,市廛繁盛,连位居当朝首辅的严嵩,也“广置良田美宅於扬州,无虑数十所”(赵翼《廿二史割记》)。自然也就成了倭寇抢掠的目标。

  明嘉靖三十三年(1554)正月,倭寇攻掠苏州,二月又攻掠松江。朝廷以应天巡抚兼督军务剿倭。三月,倭寇败于松江,分为两支,一支北窜,一路南逃(翦伯赞《中外历史年表》)。北窜的一支进犯通州(今南通)。通州守将避而退居城中。扬州是留都南京的门户,通州又是扬州的前哨,朝廷急调扬州卫千户洪岱、文昌龄,泰州千户王烈率军星夜驰援,扬、泰两地兵长途奔袭,至南通城下,已是疲惫之师,倭兵以逸待劳,扬、泰援军战败,将领阵亡。

  倭兵流劫于如皋、泰兴、靖江等沿江一线,四月,倭寇分三路,一路从瓜洲入,一路自新港上,一路由通泰来,沿途纵火焚掠。兼督剿倭军务的应天巡抚闻警急驰扬州,与扬州守将共同御寇守城。参将张恒列营校场(当时新城还未建,教场尚在城外),倭寇在校场的后门设伏,仅以少数游勇,赤裸上体,挥刀挑战。张恒与千户罗大爵、百户曾沂,随即迎击。倭寇见他们中伏,发出暗号,倭寇的伏兵四起,冲突入阵,张、罗、曾皆牺牲于阵。倭寇随即攻城,应天巡抚和扬州知府石茂华“昼夜登陴,与士民同甘苦”,城头弓矢齐放,倭寇久攻不下,在大东门外掠夺财物,焚烧民居后退去。

  倭寇虽从扬州府城撤退,但并未远离,仍流窜于长江下游沿江一带。同年五月,流窜镇江圌山、金山的倭寇,焚掠江心运粮的漕船,进犯瓜洲。这时岸上有一百多名挑盐工人(后来上奏给朝廷的文书中称他们为“脚兵”),拿起扁担、抬杠,给来犯的倭寇迎头痛击,使“倭不能当,弃刀仗逃走,被伤者颇多”。

  嘉靖三十四年(1555)另一支从松江南逃的倭寇,在进犯普陀、嘉兴、嘉善、海宁后,自崇明掠苏州、昆山,与北窜的倭寇会合,又犯常、镇各府,占领镇江后,焚烧漕船,进犯扬州。

  五月,倭寇前锋进至霍家桥。州同知朱裒、高邮卫经历晏锐,千户贾勇,领兵出城,渡河东出,与倭兵在沙河交战。沿河村民奋勇助阵,击毙倭寇领兵的头目,夺还被掳的民众和牲畜。翦伯赞《中外历史年表》记载,嘉靖三十四年(1555),“倭益猖獗,四出纵掠,北犯淮扬诸府,败于沙河”。不久,败倭又纠合增援的敌众,全力进攻小东门,朱裒与晏锐引兵奋战,双双战殁。倭寇也因死伤众多而败退,倭寇从扬州败退后,“东扰通州海门,又分攻常熟、江阴”。后来扬州民众在朱裒、晏锐与倭寇交战的沙口建立双忠祠(1950年塌毁)、在小东门建晏公庙(原址于拓宽马路后,改建为民居)来祭祀这两位御倭守土殉职的官员。

  倭寇经常来犯,以致“外城萧条,百八十家多遭焚劫”(清·乾隆《江都县志》)。为保护旧城东郊商贾百姓的安全、确保盐课的征收,嘉靖三十五年(1556)知府石茂华继前任知府吴桂芳的计划,向盐商借银三万两,在旧城东郭外环河加筑了一道城墙,是为“新城”。

  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四月,倭犯如皋、劫海门,攻通州、泰兴。五月转掠扬州”(翦伯赞《中外历史年表》),屯扎于湾头,进攻新城东关,“矢及城中”。知府石茂华和扬州民众一起坚守城池。善用西北强弓硬弩的陕西和山西盐商及其家丁们也参加了战斗,晋商阎金,擅长骑射,箭无虚发,毙敌甚多。敌众从死倭的遗尸上拔得箭弩,发现不是南方官军常用的弓箭,以为明王朝已调边军来援,遥望外城巍然,岸高池深,遂不敢攻城。转而“北入山东,西扰天长、盱眙、泗州,还入高邮、宝应,攻淮安”(翦伯赞《中外历史年表》)。

  被扬州军民击退的倭众,北窜扬州府的高邮、宝应等县。由于宝应城垣在元末被移筑淮安,倭寇在宝应大肆焚掠,《嘉靖东南平倭通录》记载,其时“烈焰烛天,七日不绝,公私庐舍尽毁,市廛夷为平地,杀掠至数千人”,给宝应人民带来一场深重的灾难。

  在淮安境内,倭寇遭受重创,掘开宝应县北的盐坝,“泄上河水,驾舟经东乡由盐城至庙湾”。

  侵扰扬州各地的倭寇,沿途遭到军民的协力防御、堵截和出击,只得分股退回海滨的据点。后来官兵在民众的协助下,多次围剿,倭寇先后被聚歼于兴化的白驹和盐城的庙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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