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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大镜
2019-12-06 09:31:00  来源:检察日报

  家,是深夜里为你守候的一盏灯;是远帆后迎你的一湾海港;是疲倦时可以依靠的那个臂膀。家,多么温暖的字眼。在很多人心里,房子就是家。

  1991年,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家。那时,家家户户都住土砖房,我家也不例外。一间大堂屋堆满了各式农具,一间柴火烧饭房兼客厅,一间卧室挤着爸爸妈妈和年幼的我,还有一间卧室兼粮仓住着奶奶和姐姐。当时村里人家都用柴火烧饭,一到饭点,便会出现“田家已耕作,井屋起晨烟”的景象。现在看很有烟火气息,但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只意味着在房间玩耍时经常被烟雾呛到。到了夜晚,我和爸爸妈妈挤在一张小床上,逼仄的空间,让我做梦都会梦见一所大房子。到了收割时节,还未晒好的金色谷子堆成一座座小山垒在各个房间,本来狭小的空间就更拥挤了。

  1997年,我6岁,姐姐9岁,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了。爸爸便开始谋划筹建一栋红砖房。当时村里正好修了一条柏油马路,爸爸想在马路边造个房子,但自家没有宅基地,便想办法和别人家换了地。那年春天,爸爸妈妈开始卷起袖子打地基。为了节省费用没有请小工,都是爸爸妈妈一砖一瓦造起来的。

  田里浅绿的秧苗慢慢长高长大长成绿油油的一片,又变成蓝天白云下一望无际的金色稻海。终于,新家建好了。这是一栋两层楼的楼房,三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外墙贴了白瓷砖,房里铺了枣红色的地板砖,我和姐姐有了宽敞的单人卧室,爸爸妈妈还给我们配了书桌、衣柜,后来陆续添置了彩电、冰箱等家电。住进新房的头两年,大家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容。

  后面却出现了“小插曲”。建房时,爸爸妈妈为了方便晒谷子,就将屋顶建成了平顶式。后来天台出现裂缝,一到雨天,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爸爸想办法用沥青将缝隙堵住,却也收效甚微。一到下雨天,整个房间都是潮湿的,我只有将最喜欢的书桌从窗边挪开。晚上躺在唯一干燥的床上,想起刚学的杜甫的诗句,“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竟仿佛能体会诗圣的心境。

  在第二个家,我一直住到高考前夕,柏油马路的两边也慢慢兴建了很多漂亮的小洋房,我家的红砖房虽然不再孤独,但是在一片“别墅式”小洋房中也显得很突兀。

  2009年,家里最早的土砖房面临拆迁,爸爸准备再盖一栋新房。街道办旁边的移民小区统一规划,规定了房屋的户型、楼层,所以无法建成小别墅。爸爸吸取之前的教训,请了专业的施工队在家里开始建房。大一的寒假我回到家,房子已经完全建好了,一栋六层的楼房,牢固实用。五彩的客厅琉璃盏灯饰,漂亮的吊顶和实木地板,以及液晶电视、空调、冰箱、洗衣机、热水器,应有尽有……

  以前的红砖房,厕所建在杂屋,半夜上厕所,夜黑风高,偶尔听见屋外的虫鸣鸟叫,我会风声鹤唳,赶紧冲回屋子。家里没有安装热水器,洗澡、洗头发都是一项“大工程”。

  换了新房后,这些困扰都没有了。我的卧室自带卫生间,更重要的是,新房不再有漏雨的困扰,我可以“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现在我家所在的移民小区出门左拐是公交站,旁边是卫生院,附近还有幼儿园……住到新家后,爸爸妈妈感叹,“现在真的很方便,超市、菜市场、医院什么的都在门口!”

  从土砖房到红砖房,从红砖房再到单元楼,伴随着祖国前进的脚步,我的家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只是房子,爸爸的“坐骑”也从曾经的“永久牌”自行车到后来的“豪爵”摩托,再到现在的“大众”越野车,出门走亲戚再也不用纠结俩孩子带谁比较好,可以一车把全家老小都带上!从家的变迁,我深刻领悟到:只有祖国这个大“家”繁荣昌盛,才能有每一个小“家”的幸福美满。

  编辑:吴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