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想象一头凶狠异常的狮子在你家门口晃悠,或者突然出现在你面前,而此时你手无寸铁,你会怎么做?尖叫一声,转身就跑,尿湿裤子抑或直接晕倒在场?光想想这画面就让人不寒而栗,不敢再往后想下去。这样惊悚的画面竟被导演搬上了大银幕。
荷兰导演迪克麦斯在首都阿姆斯特丹精心策划了这场人狮对峙的生死较量。当久居城市的人类面对草原霸主时,我们还有战斗力么?这是现代文明与丛林法则之争,影片长达105分钟,观众在人狮激烈的追逐、暴虐、惊惧中完成了一次刺激的感官之旅。影片中,我们看到人类无论凭借风驰电掣的摩托车,还是躲藏在铜墙铁壁的汽车内,或是荷枪实弹,在残忍凶暴的狮子面前显得无能又弱小,就像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可以捏死一只蚂蚁或虫子一样,人类的肉躯和智商被狮子完败。
这是不是天方夜谭?狮子真的会袭击人类么?现实生活中还真有此事,1898年3月,在肯尼亚察沃河的桥梁建筑期间,一对雄狮在夜间将建筑工人从帐篷中拖走并杀害,据铁路官方统计有28人被杀害,但也有人称实际死亡人数不止这些,高达135人,最终这对狮子被射杀。狮子为何不在自己领土内怡然自得地生活,而非要冒然闯入人类地盘,攻击人类呢?片中女主角猜测:公元二世纪,欧洲还存有几千头狮子,它们可能因气候变化扩展栖息地,或是一些东欧国家,因富豪养狮子显示自己地位,不慎将这些狮子丢失。种种可信或不可信的理由都指向狮子绝非无缘无故攻击人类,而是迫不得已。
从茹毛饮血的原始时代,人类进化到现代文明用了上百万年光阴,人类学会使用工具、发现火种,吃煮过的食物,逐渐脱离动物与生俱来的野蛮行径,用智慧建立起公平的规则社会,并开始主宰其他生物的命运。我们发明种种工具、作战方式,将其他动物追逐捕杀,驱逐到城市边缘,或是将它们中一部分圈囿在城市中心,以供我们戏耍和参观。然而随着人类涉足区域不断扩大,野生动物似乎逃无可逃。
去年发表在《科学》上的一篇文章引起我的注意:为了躲避人类,野生动物在竭力避开人类居住地,并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性。动物夜晚出来活动时间增至原来的1.36倍,通俗地说,就是变成了“夜猫子”。这个转变给动物带来更高昂的生存代价,原先自然界中没有天敌的捕食者,不得不增加对人类的防御行为,而增加的防御行为可能会损害高级捕食者的生存和繁衍,捕食者数量减少将会改变整个食物链关系。
我们始终不相信动物会像《狂暴凶狮》中里的狮子那样具有高等智商,将人类耍得团团转,但是我们不得不警醒被破坏的生态平衡和自然环境将以不同的形式向人类反扑,这样的实例比狂暴凶狮更可怕。